Leptina

不写啦,该取关的取关

【焰钢】红日(一)

attention:现代au,不良小豆,暴力/fanzui/xidu预警(最后一个是背景)

非常非常ooc(万分抱歉orz)

------------------

    那是圣特拉尔市最臭名昭著的贫民区。它坐落在繁华都市的边缘,像是一块黏在鞋子上的口香糖,蹭不掉又沾灰。种种罪恶在这条沟壑中发酵滋长。贫民窟的最外圈竖着一块霓虹灯牌,“利森布尔”几个字母灭了一半,龇牙咧嘴地威吓着路过的行人。出生在这里的人都是流氓和混蛋,年轻的母亲拉过好奇张望的孩子,匆匆离去。

    爱德华·艾尔利克便是这群无可救药的老鼠之一。他吸烟、打架、留长发、脏话连篇,才十五岁就沾染了一系列坏习惯——但这样的孩子在利森布尔的高中里处处可见,所有的孩子都是如此,所有的老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向来如此。

    此时那个金发少年正缓缓地走在泥泞的巷子中。他垂着头,金色的刘海扫过麦色的脸颊,汗津津地贴在黑眼圈明显的眼角上。孩子攒着满是补丁的挎包,向利森布尔外区的小餐厅走去,那里的后厨收留童工,允许他们有一晚上高负荷的劳动换取几个先士。

    然后他要支着酸痛的腰倚在家中(那是可怜的艾尔利克夫人唯一的遗产)的窗户上写作业——如果他还能保持右手不累得打颤的话。至于睡觉,谢天谢地,那是至高无上的娱乐活动。

    风裹挟着腐臭摇晃着爱德华疲惫而消瘦的身体,他累极了,直到一头撞上了肥肉堆出的墙,才颤抖地将思绪从半梦半醒中拖出来。草,他暗骂了一声,绷紧身体。

    “老鼠不要挡着人走路好吗?”尖利的嘲笑降落下来。下一秒爱德华只觉得自己被抓着领子拎起来,瞬间的危机立刻让他清醒,他猛地扭过脖子,狠狠地对着那人的手掌咬了下去。

    鲜血立刻涌进了爱德华的嘴巴里,那个人——他简直像肉垒出的巨塔——喉咙间滚过一声惨叫,把爱德华往下一摔,少年狠狠砸在地上,脆弱的右肩传来咔的一声。尖锐的疼痛顺着神经刺进大脑皮层,爱德华咬紧牙齿,吞下了呻吟。

    多年积累的经验让他立刻爬了起来,他的额头擦破了,鲜血糊住了视线,透过红雾,爱德华终于看见了他的敌人:一个正在捂着手掌惨叫的胖子,另外两个人站在身后。他们又瘦又高,简直像是手中钢棍的分离出的灵魂。

    口中的腥咸味道刺激着肾上腺素的分泌。爱德华急促地呼吸着,缓缓地扯出一个笑容:“你们刚才是——在说我——小吗?”他挤压着指关节。

    他本该停下来,他本该学会不要冲动,该死的,就像过去母亲温柔而又无奈地擦拭着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时说的那样:“爱德华,你要忍耐。”

    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以至于四年前他犯下了无可逆转的错误,以至于现在的他不过脑子就做出了行动。

    青年闪电一般的冲了上去,他凭借着灵巧消瘦的身体绕到了胖子的身后,抄起书包向胖子的颈部砸去。耳边传来空气破开的呜咽,于是他弓起腰躲过扫荡过来的钢棍。与此同时包连带着里面的书沉闷地落在了胖子的皮肉上。爱德华哼了一声,随即被人连着帽子往后一拉、摔倒在地上。

    地上是污水和泥沙。爱德华尝试着站起来,随即钢棍狠狠地捅进右肩上。他们知道,爱德华的意识在苦痛中沉浮,该死的。右肩上陈旧的伤疤被唤醒,配合着新的血口一起刺激着爱德华。然后他听见另一个瘦高个对他笑道:

    “金色眼睛的爱德华·艾尔利克?不愧是个带刺的小美人。”那个人嘶嘶地笑着,“你要怎么赔偿我们……用你的钱?还是……”他的视线粘稠而恶毒、蛇似的攀模这少年消瘦匀称的身体,最后落在有力的腰部上。

    爱德华喘着粗气,冷笑着说道:“看上去我还挺有名的嘛!”他腹部发力,猛地收起双腿,向男人的dang部踹过去。高个子惨叫,钢棍滑了出去。爱德华乘机爬了起来,摸到了钢棍——攻守逆转。

    钢棍前端扭曲而尖锐,沾上了血水,在半明半暗的小巷中闪烁着。少年退到矮墙下,背抵着粗糙的水泥。他勾了勾手指,轻轻地突出一个词:“过来。”

    参差不齐的矮房子恶狗一般吞没了黄昏冰冷的红日,水泥墙壁的影子拖延了很远,想要把一切拽进昏暗的泥潭中。爱德华·艾尔利克终于结束了打斗。他浑身血污,像是落单的野犬一般。孩子抓着帆布袋,捂着肩膀,偏过头吐出喉中涌出的鲜血,淡淡地看着那三个昏迷过去的混混。

    这样的生活何时能够结束呢?他想到。打架、偷窃、掠夺,不反抗的人就会被欺压,而反抗只会带来更多的暴力。无名的裹挟住少年瘦小的身体。他踉踉跄跄地走到最胖的人的旁边,蹲下身子从他鼓鼓囊囊的口袋中摸出了半包香烟,并将它装回自己的包里。

    爱德华站了起来,靠在墙上,一时不知道该去往何方。他翻开了纸盒,抽出一根劣质的香烟,在指关节上磕了磕,含在嘴里。他的手臂伤得很重,拿着打火机点了好几次才成功。

    他的舌尖尝到的是血的腥咸与烟的苦涩,仿佛咀嚼着这灾难般的生活。正是夏季最闷热的时候,污水的恶臭搅和着热浪扑了过来,几乎将他推到在地上。他浑身脏兮兮的,就连最没有底线的老板也不会要他,若是回到家中,他就要承受来自弟弟无声的指责。比他小半岁的阿尔方斯·艾尔利克性格温顺,他注视自己的目光总是让爱德华想起妈妈——爱德华总是让他的家人陷入灾难。

    爱德华小心地吸气,白色的演流淌进他的肺里,让他像筛子一样咳嗽起来。他拿着宽大得过分的袖子擦了擦刺激出的眼泪,夹着烟定定地看着远方点亮的“利森布尔”霓虹灯牌——它如同幽灵浮在空中,不分昼夜地告诫着这里的人的命运。

    “小孩子不要抽烟。”他听见有人轻笑了一声,怒火从孤寂的内心深处涌了上来,他毫不客气地回头嘶吼道:“谁他妈是小孩子——”

    于是他看见那个黑发男人,他举止优雅,身姿挺拔,清秀的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不,这不是最重要的,他的视线滑落到深蓝的制服上,妈的,是条子。

    地沟的老鼠总是本能地害怕着猫。爱德华咬了下嘴唇,歪着头问道:“没想到高贵的公务员也会来到这种贫民窟里”

    男人看着他的样子:瘦小的少年缩在阴影里,本来舒展的四肢立刻像刺猬一样收在躯干旁,男孩警惕地偏过头,双眼被满脸的血污衬托得耀眼。那双眼睛——男人心中微震:是璀璨的金色,像是在尘土中挖出的、未经打磨的钻石。

    “看着我干嘛?”少年没好气地说。他随意地将手上的鲜血抹在墙壁上,把香烟盒塞进口袋里。他故意向jing察站立的方向走去——仿佛这能体现出他过人的勇气——肩膀蹭到了男人的上臂,“想抓我?这里所有人都是这样,抓了一个我、还有其他人在犯罪,再说是他们先挑衅的。”

    “我没想着要抓你。”男人无辜地耸了下肩。爱德华停下脚步,转过身:“那你来干什么?犯了事被上级派过来扫厕所?”

    “恰恰相反。”男人眯起双眼,扬了扬下巴,“我是新上任的局长,负责圣特拉尔西区——包括利森布尔,罗伊·马斯坦,请多指教。”他伸出右手、随即意识到爱德华受伤的右臂,换上了左手。那只手骨节分明,苍白的皮肤下是青色的血管,力量潜伏在修剪良好的指尖下。

    爱德华警惕地打量着这只伸出的手,仿佛面对的是一条准备攻击的毒蛇。他缩着肩膀,将视线从停在胸前的手挪到了马斯坦澄净的黑曜石似的双目上。那双眼睛荡漾着看不懂的笑意,几乎让爱德华背脊发凉。

    他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该死的。

    爱德华的不配合并没有让局长感到一丝生气,他只是叹了一口气,悠悠地说道:“我听说有些孩子——”

    “我说了我已经成年了!”

    “我又没有说你。”黑发那人轻笑了一声,“那些孩子因为打架浑身弄得脏兮兮的,却又不敢回家,害怕收到家人在指责。”他夸张地叹气,“但是公共浴室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安全——利森布尔总是有些变态守在浴室门口。这个时候要是有谁能提供一个温暖、舒适的浴室该有多好……”他余光瞥向弓起身子的金发少年,他双拳紧握,残破不堪的身体绷住,仿佛下一秒就要不顾一切地将自己打到在地上。够了,罗伊抛出了橄榄枝:“作为交换,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一些这个地方的情报。”

    爱德华翻了个白眼:“叫我爱德华。”他不情不愿地伸出手,试探性地拍了一下马斯坦的手掌,又缩了回来,眼中的防备不减反增。他没好气地命令道:“带路。”


评论(31)
热度(78)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Leptina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