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ptina

不写啦,该取关的取关

【焰钢】暮色已久(上)

暮玖生日快乐!!!!!Love u three thousand!!! @折原暮玖~☆ 

没、没赶上所以分了个上下(我是屑

attention:非常ooc的病弱豆,FA完结后的时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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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起因是一封信。

它悄无声息地挤进军部繁忙的信箱,随着大大小小的包裹流入艾尔利克中校的办公室。那份没有署名的信安静地躺在高高叠起的文件上,等待着那位传奇性的青年的到来。

爱德华·艾尔利克中校,最年轻的国家炼金术师,拯救了亚梅特里斯的英雄,人民的炼金术师……这些名称压在一个18岁的青年身上,听起来着实令人讶异乃至妒忌。但是很少人能够掀开这些头衔,去看看埋在盛名之下的金发青年。他在约定之日以后再也没有使用过炼金术——或许是由于身体原因:他早已不再是当初活蹦乱跳、追逐神话的孩子,大大小小的伤口一点点蚕食着他的健康,他变得消瘦、畏寒、极易疲劳——一些令人担心的症状从破碎面具的裂缝中钻了出来,被最亲密的人察觉。

于是他的朋友们、上司还有弟弟阿尔方斯明白了这样的事实:爱德华·艾尔利克挣扎着活在流星的余烬中,十七岁以前的经历给予了他沉重的王冠,并将利剑捅入青年单薄的身躯中。

而对于其他人而言,爱德华这样的存在十分扎眼。落榜的炼金术师们讥笑他不会炼金术(感谢他们惊人的记忆力)却获得了银怀表,军人眼中容不下比他们年轻十几岁、乃至几十岁的中校。艾尔利克的荣耀来自人民——与这些人并无关系。

对于一切褒贬,爱德华本人却毫不在意。他依旧张扬、无拘无束,并且抱着极大地热诚投入到对伊修瓦尔地区的重建工作中。他很快适应了新的工作,成为了罗伊·马斯坦上将最为得力的助手之一。他的职位是监察官员的贪污腐败问题,早在15岁,爱德华便在尤斯维尔矿场展现出惊人的天赋。

以上故事的主人公推开了办公室的门,他看上去刚刚经历了一次争吵。青年对着身后的黑发男人大喊:“别天天像个老妈子一样管我——我跟你说了,我很好!”

他回过头,金色的长马尾优雅地划出弧线,蹭过马斯坦上将的鼻尖。上将的动作愣住,漆黑的双眼暗了下来。他刚想说什么,爱德华便一步踏进办公室,猛地关上门,马斯坦的手不得不快速缩回来,才免于被砸伤的危险。

霍克爱上尉站在他的身后,他们互相之间交换了一下眼神:上次关于伊修瓦尔儿童失踪案件的任务回来之后爱德华就出现了咯血的症状,断断续续地持续了几个星期。结合那天他灰头土脸的样子,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在打架过程中又引发了旧疾。

马斯坦迟疑了一会,低声说道:“他现在的处境不安全……不,是我让他的生活更加危险了。”

“此话怎讲?”

“监察机构只会让他树敌更多……该死的。”他轻轻骂了一声,久违的无力感在心中蔓延开来。八年前他将缺失了胳膊和腿的孩子从噩梦中捞出来,当时的他从未想到这个决定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改变:爱德华·艾尔利克像是藏匿在暗中的种子,悄无声息地生长,而当马斯坦意识到时,吸血的藤蔓早已缠住自己腐朽的内心。

无法呼吸,无法冷静。他不止一次发现自己跨过了上下级的关系,甚至是监护人与被监护人的关系。被金发蹭到的地方有些发痒,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隔着薄薄的一扇门,没心没肺的爱德华·艾尔利克体会不到上司的纠结。那份无名的信还在桌子上等着他,像是织了网的蜘蛛,慢条斯理地清理着修长的四肢,等待猎物到来。

五分钟后,门再次打开,青年呼吸杂乱,金黄的瞳孔中盛满了罕见的焦虑。他直接用肩膀顶开马斯坦,抓起蓝色墙上的蓝色军装外套,匆匆忙忙披在白色衬衫上。黑发男人踉跄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抓住爱德华滑走的手。

“你去哪?”他问道。

爱德华试图抽出手臂,但显然失败了。青年偏过头,惨白的脸上挂着冷笑:“要你管。”他无意识地将另一只手收在背后,紧咬着牙关,挤出一句话:“放开我。”

“另一只手伸出来。”

青年迟疑了一下,缓缓地抽出右手,摊开掌心,咳出的血绽放开来。

气氛沉重,马斯坦收紧了钳制的力量,到了疼痛的地步。爱德华心虚地瞥了他一眼,男人冰冷的视线让他喘不过气,胸口的闷痛越发明显,他偏过头,咳了几下。“我去医务室,行了吧?”他摇晃着胳膊,示意马斯坦放手。

男人哼了一下,一根根手指离开青年的手腕,而红印依旧幽灵般的留在皮肤上。他深吸一口气,换上以往温和但是扎眼的笑容:“我很高兴你能久违地做出正确的选择。”那只手离开手腕,便一路贴着爱德华的手臂弹钢琴似的游走上去,再滑落到腰部收了回来。

“去之前不妨把这封信念给我听吧?”马斯坦晃了晃被揉成一团的纸张,猩红的血忌蛛网般的敷在上面。他摊开,粗粗地扫了一眼,又丢了回去:“读。”

“你他妈——”爱德华弓起背,退后了两步,却碰到了冰冷的枪口。丽莎·霍克爱毫无波澜的声音传来:“中校,我认为你有义务遵从上将的命令。”

那封信这样写道: 

尊敬的艾尔利克中校:

我们希望您能在今日晚上10:00独自一人来到里奥尔镇的四号仓库,您可以在这里寻找到关于失踪儿童的线索。

注意,如果您违反了约定携带了其他人,或者说没有来的话,我们不能保证那些儿童的生命安全。

这些说出口的单词仿佛一并带走了爱德华的血色。他将信撕碎了,团在一起,丢进走廊里的垃圾桶中。青年仿佛毫不在乎地挥了挥手:“报告完毕,长官,需要我给你鞠躬吗?”

“你应该知道此行凶多吉少。我跟着你——我不会被发现的。”

“这种话从你这种无能废才口中说出来会有人信吗?再说,你曾经丢给我这么多反人类的任务,那时候你可没有这么善良。”

“那个时候阿尔方斯和你在一起,现在他在新国了。” 他没有说出真正的理由:爱德华已经不适合单独进行危险的活动了。

爱德华当然知道他的意思,青年盯着挡在面前的黑发男人,喉结滚动,仿佛想说什么,最后他无力地垂下头,抓住男人的手臂,仿佛没有这个支撑他就会摔倒一样。金色的双眼埋在刘海的阴影中,藏起不安和被羞辱的痛苦。那份耻辱是脆弱的身体和往日的荣耀赐予他的。

“没必要让那些孩子因为我而受苦……”手掌下马斯坦的身体微微颤抖。男人看上去震惊而悲哀,被爱德华推到一边。青年深吸一口气,仰起头,消失在走廊尽头。

“艾尔利克中校!”霍克爱喊道,她上去走了几步,却被上司拦了下来。他看着艾尔利克消失的方向,说道:“他已经忍受太久了。”

夜晚的里奥尔迎来久违的清凉,劳作一天的人民得以偷取片刻的休息。白天火炉般的广场宛如猫科动物的肚皮,散发着慵懒的气息。伊修瓦尔人和新搬来的亚梅特里斯人围坐在一起,拘谨地试探着彼此。没有人注意到一个带着兜帽的人影游荡在黑暗之中。

爱德华·艾尔利克绕开人群,没入毛细血管似的小路里。黑暗吞噬了他,随之而来的是夜晚特有的寒意。它毒蛇般的衔住青年,让深入骨髓的酸痛注入瘦小的身体中。他皱着眉头,耸起肩膀,几乎缩成一团。

至少四个人在等他。他们蒙着面,穿着统一的夜行服,就连身材都相差无几——从外表上爱德华无法看出任何区别。传闻真正的杀手为了隐藏身份,会通过各种手段将自己的特征磨灭掉。比起敌人,更加令爱德华感到不安的是地面上巨大的炼成阵。昏暗的光线让他无法看清具体的样式。高处,沙漠的风摔在破损的玻璃上,簌簌作响。

突然一道哭喊撕破寂静,孩子特有的稚嫩的声音从角落里传出:

“救救我!钢!”

这个梦魇般的称呼掀起他试图忽视的过往,无形的重量让他难以呼吸。他机械地回头,看见许许多度档案张片上的面孔被捆在角落里。更多的孩子认出了他,接二连三地呼喊起他的名字。

然后青年的视线向上,看见一人提着长刀站在孩子们旁边,身后有人说话:“艾尔利克先生,我们如约将他们带了过来,我希望接下来的所有行为您都可以配合我们。”他的嗓音沙哑而古怪,仿佛是为了不让爱德华认出、而刻意毁坏了声带一般。

爱德华吞咽着口水,心跳声敲击着耳膜。而他本人却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只是挥了挥手回答道,“等价交换,我希望先放掉他们。”

一阵难忍的沉默,蒙面人互相用手势交换了意见,于是两个孩子被释放出来。他们尖叫着向仓库外跑去,却发现大门早已关闭,门口守着另外几个蒙面的男人。米歇尔和库克——爱德华记起档案上的名字——愣在原地。他们不敢出声,只得向金发青年投去恐惧的目光。

他们多么小啊,爱德华想着,或许只有十岁?那些无辜的、盛满恐惧的面孔落在视网膜上,激起他无尽的怒意:是什么让他们觉得自己可以玩弄他人的性命?

他看向那些将面孔藏在面具后的懦夫,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似曾相识。青年眯起眼睛,注意到其中一个人不同寻常的姿势:他双脚分开、微微半蹲,这种姿势在新国称之为马步——感受龙脉的初学者往往需要这个姿势来维持注意力。

这就解释他们如何探询附近的人,幸好马斯坦没有跟过来。

“艾尔利克先生,站到炼成阵中间来。”他们命令道。青年皱着眉头,踏入圆圈内。月光从仓库顶端的防雨布透了下来,他终于看清了炼成阵的组成部分:

是人体炼成。

然后在下一秒,他本能地抽出腰间的小刀挡在胸前。重压下军队特供的刀锋崩出一道裂口,碎片划过青年的脸颊,血缓缓流了下来、顺着喉咙没入领口中。

“名不虚传。”敌人轻笑一声,随即侧过身子,长刀发出牙酸的摩擦声。他抬起腿,踢向爱德华的腹部。青年来不及躲避,硬生生接下攻击,鲜血立刻涌进口中,那是之前被钢筋贯穿的地方,也是这里导致了他近些日子的咯血症状。

他们为什么会知道?

爱德华来不及细想,手上的力量卸了一分,长刀锋利的刃贴到了脆弱的颈间,钢铁的冰冷气息渗进温热的血管。肾上腺素促使心跳剧烈地跳动,他嗅到了死神的气息。

放屁,我怎么会死在这种地方。他暗自冷笑,直接松手,长刀顺势向前劈去,爱德华猛地下腰,刘海的金发被冰冷的刀刃削去几缕,然后他立刻起身,抽刀,前刺。

鲜血飞溅,长刀从爱德华的肋下穿过,血液溅在练成阵上,很快就消失不见,仿佛被吮吸干净一般。而爱德华的匕首缺乏了长度的优势,只是堪堪停在了黑衣人的喉咙前。

青年再也绷不住,吐了一口鲜血。

伴随而来的是孩童的尖叫声,爱德华颤抖着,匕首跌落在地上,他回头,看见一个孩子抱着手臂大哭,一条胳膊掉在地上,像是一节脱落的蜥蜴尾巴。轻柔的呼吸吐在他的耳尖,令青年反胃不已,那个声音说道:“希望您为了孩童的安全着想,停止所有的反抗。”

“你明明说好只要我遵守约定就可以放了他们,你他妈——”他头晕脑胀,失血导致的低血压让他眼前发黑,罪恶感涌来:是他害的那个孩子失去手臂。长刀抽了回来,扩大了伤口,青年膝盖一软,摔倒在地上。

“你到底想要什么!我已经……我已经没有炼金术了。”他喘着气,感受着炼成阵的线条散发的灼热的温度。该死的,这到底是什么?

“你是冯·霍恩海姆的儿子,拥有和他最相近的血液。”黑衣人解释道,“将你献祭给真理,可以让父亲大人重新回来,带领着我们走向永生。而你,杀死父亲大人的凶手,目光短浅的凡人,我们很愿意用你的性命为他伟大的路途埋下第一块砖石。”

爱德华双拳收紧,身体不断地颤抖着。强烈的练成反应仿佛唤醒了他身体中某个已经死去的东西,身下的线条发热、不断地流动,似乎要将他吞噬下去。而随着而来的是身体被分解的的剧痛。

黑色的手缠住他的四肢,以一种受难者的姿态将青年固定在炼成阵上。他知道身体下面是什么:真理之门张开它的眼睛,看着那个来往了三次的愚者,他从那毫无感情的目光中看到了贪婪和渴望。

他的身体一点点被吞噬,从指间开始粉碎,像是飞絮一样卷进炼成阵的漩涡中。爱德华分不清楚耳边尖利的响声从何而来:或许是自己变了调的惨叫,亦或是练成反应的能量在高速摩擦,亦或是真理之门歇斯底里的大笑……然而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必须集中注意力,才能减缓练成反应。

此刻时间被无限拉长,每一秒的流逝都失去了意义。他几乎忘记了自己在为什么而坚持着,只有无尽的疼痛与尖叫——直到一道浓厚着的火焰冲破一切。

那道火柱来地太快、太突然,在炼成阵的掩护下毒蛇一般地蹿了出来,摧枯拉朽地卷走了所有敌人的性命。炼成阵失去了操控者,安静下来。光芒褪去,青年精疲力竭地躺在中间,不知生死。

罗伊·马斯坦呜咽了一声,冲了过去,将残破的青年的青年搂在怀中。满心的惶恐将往日游刃有余的笑容击破。整整五个小时,他与青年的联络维系在争执时爱德华塞给他的联络器上。那个小小的蜂鸣器拴着青年的生命,以及他无言的信任——爱德华什么都没有说,但是罗伊知道:蜂鸣器响的时候,他需要立刻前往仓库。

“孩子们……”怀里的青年抽搐了一下,费力地睁开眼睛。他无力地仰着头,露出脆弱的脖子,试图挣脱出男人手臂的束缚。他气急败坏地骂道:“先看他们……他们的——别用这种快死了的表情看我……”鲜血混着沙哑的字眼咳呛出来。他几乎缩成一团,黏糊的鲜血从瘦小的身体中涌出来。马斯坦哀伤地想着:他哪里能有这么多血呢?

没有人告诉他答案。爱德华再也支撑不住,疲惫地晕了过去。此时的青年不再像往日那样张扬、最后一点面具也随着意识一起消失:他脸色惨白,消瘦无比。薄薄的一层肌肉再也无法掩盖支楞出来的骨头——仿佛这就是一句坟墓中爬出的恶鬼,刁上几片肉黏在身上,边大摇大摆地混入人间。

金发的“恶鬼”或许是嫌冷,无意识地向马斯坦的怀里拱去。上将暗自好笑,若是他清醒的时候知道他现在这幅粘人模样,怕不是要杀人灭口。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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