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ptina

不写啦,该取关的取关

【焰钢】无名炼金术师(上)

我流醒脾豆,时间线是fa结束后,没见过这么ooc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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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07年的春天,在厚重的晨雾里,一个奇怪的青年来到了位于圣特拉尔市郊外的弗拉梅尔炼金术研究所。

    首先令人惊异的是他带来的行李——一个半人高的拉杆箱、三个陈旧的手提箱,它们如同沉默的侍卫一般将瘦小的金发男人团住。直到保安好心地将这些沉重的箱子提进办公室中的空位置上(那里因为格外的阴冷而常年闲置),他金色的长发和细碎的刘海下金色的双目才显露出来。

    这近乎炫目的长相已经引起大家若有若无的猜疑,而当所长捉住他的手腕,将他带到好奇的研究员之前,猜测得到了证实:

    “欢迎我们的新成员,”所长清了清嗓子,夸张地暂停一下,宣布道,“爱德华·艾尔利克先生,众所周知,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钢——”

    “我已经不是‘钢’了,”青年皱着眉头打断了他的发言,“半年前就归还了怀表。”他似乎又想补充什么,最后还是以一句简略的问候结束了交谈,“请多多指教。”那些或是默默无名或是小有成就的炼金术师们纷纷伸出手,轮流握住青年出于礼貌而递出的右手——他们很快就发现了异样:那只手在不自然地轻颤着。

    炼金术师需要稳定的双手,这对制作炼成阵至关重要。那些疑虑从研究院中交换的视线中吐露出来:他真的是钢吗?为什么他看起来如此消瘦而苍白?他为什么会辞去国家炼金术师的身份来到这个名不经传的小研究所呢?

    他们看着艾尔利克坐进角落中,从堆满了书和笔记本的行李箱里翻出一份皱巴巴的信,递交给所长:“这是罗伊·马斯坦上将的介绍信,请您过目。”

    于是他便不再说话,摊开一本书,自顾自地沉入了炼金术的世界——这是这个青年短暂的人生中最后一次被人和那个传说中的称号联系在一起。

    平日里爱德华总是沉默的,像是玻璃罩将他如同娇贵的实验品一般锁在办公桌中。久而久之人们就发现了其中的异常。他从不提出任何建议,亦从未展现过他那神乎其神的不需要炼成阵的炼金术。只是有时候同僚们会在争论的时候,从知识碰擦的火花间向那个角落掷去一瞥,偶尔看见他抬着头,金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炼成阵,既看不出好奇也没有半点欣赏或是嫌弃的目光——非要说的话,像是审视一般。

    他那若即若离而高高在上的姿态自然让很多人心生不满。他们本是追着青年的名声去的,却从那光辉四射的名号中打捞出这样一个瘦弱古怪的矮子。于是在爱德华听不到也不愿去知晓的角落里,闲言碎语在肥沃的嫉妒中生长着。

    他们说他并没有点石成金的能力——甚至根本不会炼金术。你看他在纸上的涂鸦,虽然各类元素都是具备的,但是多么可笑!他连圆都画的歪歪扭扭。那这响当当的名号又从何而来?——我亲爱的好姑娘爱莲娜,你看他那姣好的雌雄莫辩的脸庞,又怎么会猜不到军部那些淫乱的生活?

    他们当然不敢明说,只是像孢子一样收在阴暗的角落,那些恶毒的浆液裹在薄薄的皮囊里,像是一有风吹草动就能破裂。更可气的是爱德华本人都无意去维持那脆弱的面子关系,他从未主动向那些包容的人示好,连一些该有的同事间关系都故意略去,仿佛他的同僚们天生就低人一等——低那个残疾的矮子一等。

    于是在一个雨天,冲突毫无征兆却又在意料之中的爆发了。

    那时弗拉梅尔的炼金术师们正在为一个新设计的炼成阵争论的喋喋不休。那个图案按照理论而言是能够快速地将石油分层。由于同时需要产生多种物理和化学反应,炼成阵不得不设计得庞大臃肿,而怎样让两种截然不同的变化交替进行,就成了讨论的焦点。

    讨论对象被放大画在占着一整面墙壁的黑板上,所有人都围在一起,执着手中的粉笔,宛如将军一般呵斥着炼成阵以自己的要求变更。在右上角那个象征着蒸馏的符号正是这场无形的战争的要地,他们争执着怎样的铺垫才可以让那个小小的“σ”在合适的阶段发挥作用——当争执到了高潮,知识和理性在沸腾的声音中逐渐蒸发,停战的号角从人群中突然升起:

    “我的朋友们,这个时候为什么不让大名鼎鼎的钢之炼金术师来解答我们的疑惑呢?”

    于是几十道目光将无形的罩子击碎,将沉溺于研究的青年强拉硬拽出来。他本来在画图,以一种独特而奇怪的方式:他用右手死死地掐左臂的肘关节处,而后者笨拙地握着笔,在纸张上拖出一些蚯蚓般的线条。纸张本来被笔筒压住一只角,禁不住这般狠戾的拖拽,从重物下滑了出来。于是整个线条刹那间歪向一边,留下一个青筋般暴起的头部和叹息似的尾部。爱德华咒骂着,把纸揉成一团丢进一边的垃圾桶里。正当他伸手去拿另一张白纸上,人群的呼唤让他撇过头去,于是他又恢复了那种淡漠而高傲的神色,仿佛之前的丑态不属于他一般——只有额角因为疼痛激出的冷汗为那副面具留下了一个缺口。

    “您来看看这个小小的炼成阵除了怎样的失误?”一个名为布莱恩的男人问道。他大步上前,将青年不由分说便从椅子上拉下来。他抓着正好是右肩,摸到衣服下凸起的碎片,仿佛骨头刺破苍白的皮肤——他毫无由来的想到,怪物。

    而那个残疾的炼金术师只是皱着眉将他搭在肩上的手拍下来,急促地喘了一口气,走到黑板下。他垫着脚,用之前那个姿势稳住左手,在符号边写下一串式子。“是这个。”他放下粉笔,迎着他人的目光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这个需要练习,要加上自己的思维来控制每个阶段的转换,”他突然联想到什么,“诶等等——”

    “那您是否可以像我们展示一下呢?”布莱恩打断了他,指向烧瓶里试验用的原油。

    这时爱德华才发觉自己落入了一个陷阱。他抬起头,试图从环绕的目光中寻找出口,却无济于事。那探寻的、好奇的、恶毒的目光像是利爪一道道撕开伪装——他一直不愿面对,一直逃避的真相。那一刻他仿佛明白当时真理的笑容:它自然是要给人教训的

    他如同被逼至悬崖的野兽,在绝望中纵身跃下:“我已经没法使用炼金术了。”

    先是死寂,他们眼中的怀疑晃动了敬佩,接着是夹杂在其中的窃窃私语和高声的嘲笑,布莱恩戏剧性地鼓起了掌,说道:“不愧是我们大名鼎鼎的钢之炼金术师——”

    那个名号令青年本来苍白的脸色更加毫无血色。他紧咬着嘴唇,无意识地捏着右肩,像是认罪般低着头。这一退让的姿势更让那些本身积满怨气的人放肆地嘲笑起来。带头的自然是布莱恩,他继续说道:“一个连炼金术师都不算的人却能拿到银怀表。”他抢先一步,抓住了青年垂在一边的手:“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成功的,久闻推荐你的罗伊·马斯坦上将喜好美色,看来他对你的可是非常——”

    他尚未说完这句话,那本来颤抖无力的手蛇一般的抽出,下一秒爱德华拉住男人的手臂,将他按倒在地上。青年皱着眉,偏着头咳了一下,话语从紧咬的唇齿间挤出来:“你他妈凭什么侮辱他的人格?”

     一个平日里久坐办公室的人何尝经历过这种?男人本来想挣扎一番,奈何青年死死地禁锢着他,这时他才想起来那些关于爱德华·艾尔利克的传闻:一个可以轻易摧毁城镇的人形兵器。他哆嗦着,身为男人的傲慢却不允许他示弱,于是男人故作镇定,冷笑道:“怎么,您恼羞成怒了吗?或者说您要用什么奇迹之术来打破我这无端的猜忌,钢之炼金术师先生——”他的话语刹那间缩成一声刺耳的惨叫,如同石子一般哄起群鸟般的旁人。

    他听见青年的话语落在耳边,轻地几乎像一声叹息:“我放弃了炼金术,虽然谈不上什么目的高尚,倒也问心无愧,至于你——”

    “放开他,你这个骗子!”一人尖叫着,快速在地面上画了一道炼成阵。蓝光闪过,从暴怒的炼金术师手下夺过受伤的布莱恩。爱德华被掀翻在地上,有些发愣地看着变型的地板。

    随后他缓缓直起身体,在众人指责中沉默不语。那一刻他仿佛终于意识到自己再也无法正当地以炼金术师的名号而活在人间。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幼稚得可笑,妄图用其他的研究来弥补自己的缺陷——人们怎么会允许一个不会炼金术的炼金术师存活于世?

    他向办公桌走去,围绕着他的人们自然退让到一边,仿佛孤舟破开浪花。而他绷着脸,收拾起一叠叠笔记,装进最常使用的那个手提箱中,便一瘸一拐地向门口走去。

    他来时兴致勃勃,妄想着能在此立下不朽的著作;走时却落魄如丧家之犬。雨幕热情地迎接着他,将他融化进灰蒙蒙的天地中。他走得坚定,背后的讥笑和咒骂声追不上他,爱德华如同展翅的鸟儿。

    就是在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雨天,不可一世聪明至极的爱德华·艾尔利克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摧垮英雄的不是尖锐的苦难,是无尽沉默的生活,矬子般消磨他薄薄的尊严。

    从此熙熙攘攘的亚美特里斯再也没有钢之炼金术师的故事,他消散在街角与巷口,飘入孩子们的睡前故事中:“传说有这样一个金发红衣的小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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侮辱豆人格第一人莱普汀,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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